第(2/3)页 “臣告退。”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 刘瑾很不高兴的说,“这可真是头犟驴。是真傻还是假傻?竟真的去了,他难道不知道殿下与皇爷本是父子一心?” 牟斌这个应对,确实是顶了一下皇太子。 那意思很明显,这种事皇帝不开口你开口,我不太好办。 但朱厚照却并非是那么心胸狭隘的人,牟斌说到底也是忠于他的父亲。 想着昨天晚上,弘治皇帝那个模样,朱厚照觉得……其实他这样,也很好。 “不必多说。我也不是毫无心胸之人,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当得好。锦衣卫,就该是这样。” 刘瑾真是称奇,“算他运气好。碰上殿下这样宽厚的性子。”· 眼下, 牟斌迅速的抓捕了工部左侍郎、吏部文选司一员外郎,此外还有户部两名、大理寺和通政使司各一名官员。 同一个夜晚, 同一个罪名, 收获这个消息的朝中众臣都有些发懵, 李东阳呢喃自语,“原来是这样的目的。” “这也算不上什么目的吧?”谢阁老奇怪,“目的是抓几名官员?抓了之后呢?” “依我看像泄愤!不就是因为咱们犟了一回,不同意岐王和雍王的事,转眼就拿人下狱!”大嘴巴,又敢讲这种话的必是周经不假,他是户部尚书,也是诸多人口中的能臣,但这次独独户部‘贡献’了两人, 丢人。 对于其他人来说,被抓的人里旁的还好,便是那曾奇,那可都是他们熟识的人。 “可惜曾顺卿也算一代人豪。”吏部尚书屠滽感慨,“锦衣卫没查到他什么,却是那个儿子惹下弥天大祸。” 他们几个在这里……其实也谈不上相商, 因为锦衣卫这几个人抓的太名正言顺了,他们能怎样?去见皇上,见了说什么? 去写奏疏,这怎么写,明明白白的就是有罪。 刘阁老倒还好,他一展衣袖,写起了请罪折,“朝中一下子涌出数名这样的官员……自弘治初年来尚属首次,又是我担任内阁首揆不久。” 他这个疏是要上的。 “阁老言重了。” 李东阳、周经等人还是都安抚他。 但说到底,大家都开心不起来。 因为这件事,事前心机太深,事后手段太狠,背后是什么人,不言而喻。 设身处地的想,碰上弘治那样的领导,哪个下属不开心? 现在,往后……应该不会再有之前那种好运了, 就有点,自己班换了个全校最坏班主任的感觉。 再说的直白些, 有些人是要担心自己的家人有没有瞒着做什么事的,即便不提这一茬,按民间习俗,富了之后家家户户都喜欢买田, 如果这个罪名可以抓人,那么哪一个官员家里是没有买过田地的? 买了田地的怎么才能叫不是贱买? 今日是别人,明日就是我——类似这样的情绪在蔓延, 只不过皇帝占着大义,还带着岐、雍二王之事委屈愤怒,大家都是有些敢怒不敢言而已。 尤其想到程敏政这一节, 程大人心中恼怒的很,现在看来哪里是自己的奏疏起了什么作用?分明就是早先便谋划好的,就等他这个东西,好让他顶这个恶名。 这也太…… 有必要么。 既然圣心已经同意岐王、雍王之事了,那么说出来就好了,何必让他们这些人干着急、白高兴。 可笑还有人奉承他程敏政‘多亏了这一疏’。 啪! 周经再也忍不住下去了,“满堂大丈夫,尽作女儿态!我这就去找陛下说清楚,你们可有谁敢同去?” 李东阳真服了这个老大人。 “我的大司农。你去和陛下论什么呀?” “自然是论君臣相处之道。自古明君贤臣,都是推心置腹、以诚相待,何时像过现在这样?” 在周经看来,这种方法不是堂堂正正的大道,抓贪官、恶官肯定是对,他都支持,但他又想到,东宫储君是如此心机深沉之人,往后都要用如此手段来治理国家,以朝局为棋盘,以臣子为棋子…… 难道圣人说的君子治国,是这样吗? 以这般手段玩弄臣子,哪里来的众正盈朝?岂不知数年后朝中尽是心机深重的小人,而非正大光明的君子?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