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2章 先抓一人-《大明嫡长子》
第(2/3)页
这老头儿似乎也有些明悟,载说他是潜邸旧人,应该能明白皇帝苦心。
换句话说,他们这对父子受皇帝恩厚如此,哪怕是违背自己的意愿,但只要朝廷需要,他们就不能拒绝。
说到底还是放不下和皇上之间的那份情谊。
“不过你还有时间,即便是二殿下,一个四川巡抚也不是说拿下就拿下的。”
杨慎又想到要推荐自己的皇次子,“爹,你说皇上为何到现在还不立储君?而且皇上还让诸皇子纷纷受领政务,皇上不会是不想认嫡长制吧?”
杨廷和目光深邃望向天空,“你是想问,将来大位会不会传于二殿下吧?”
“若真是如此,那可能利于当代,但却会贻害无穷。”
“以前我与你一样,总觉得皇上的心思是错的。但江南……这么大的事情最后还是皇上对了。皇上区别于一般的帝王,便像太祖皇帝当年,膝下一众皇子还不是各领差使?而且还是领兵。至于大位具体传于谁,现在还言之过早。”
杨廷和之所以说载更像皇帝,便是这份淡定沉稳的性格。
在他的眼中,载虽然给人沉默寡言的印象,但其实心里都有主意。
……
……
杨府外。
载引着自己的护卫乐尔山等人离开新都县。
在路上他就说:“这一趟杨府之行竟有意外收获,夏言的事情大致也清楚了,四川巡抚及其一众官员截留奏本,陷害忠臣,并且胆大欺君,这个罪名,哪怕是张秉用替他担着,他也逃不了。”
“竟有此事?那殿下既已知晓,咱们这是不是要去直接将那姓姚得捉拿归案?!”
载咬了咬手指,却不同意,“我是信得过杨用修,但此事不小,哪里就能听他们一面之词就定下堂堂一省巡抚的罪名?还是将事情了解清楚再说。姚玉林巡抚四川已有两年,多等这几日又何妨?”
“是!”
“不过……多数可能,这件事应当假不了。”载计上心头,在马车里就开始脱衣服,“找个人进来和我换件衣裳,然后装成我的样子回到行辕。”
乐尔山连连摇头,“不行的,二殿下。您这招金蝉脱壳太危险,属下们不敢。”
“国泰民安的你怕什么?!快点儿的!”
“可您两日后还要和一众官员抽查8个县的鱼鳞图册呢,到时候您不在,这怎么交代?”
“交代?向谁交代?我是堂堂郡王!两日后,你就找个借口拖一拖他,第一次他就是不信也不敢如何,拖到他按耐不住那便直接告诉他我不在,又能如何?”
载是要这里面的时间差。
其实他安抚杨慎和徐敏的话并不是假的。
虽说列举夏言罪状的奏疏是姚玉林上的,但不把他和官银走私这桩案子联系起来,到时候他确实可以抵死不认。
不过徐敏给了他一个新的线索,便是在双流县中。
他要利用这个时间差,先去来个釜底抽薪。
不过这帮人连皇帝都敢骗,估计是会负隅顽抗的那一类,所以他要是不亲自前往,只交给自己的属下的话有些担心会出什么差错。
为保稳妥,他又对乐尔山吩咐,“等我走后,过上三日,你拿着本王的腰牌秘密的去找到四川镇守太监,记住一定要见到他本人,然后带着他来找我。”
“是,属下遵命!”
朱载拍拍他的肩膀,“行了,让人进来换衣服!”
这个年头,衣服就是一个身份标志,轻易换不得。不过他还有皇上给的密旨,这个东西一样可以证明他的身份,就算当地的官员有些怀疑,但一时之间也容易被唬住。
于是乎进马车的是一人,等回到行辕出马车,则又是一人。
他之所以能想到这个办法,还真是拜姚玉林抢夺美人所赐。
而他要去的地方也不难猜――双流县。
在徐敏的奏本里,他看到了一个商人叫韩春薄。这个人是直接使银子的,其他人大多都有官身,哪怕他是皇子,没有道理的忽然把一个知府抓起来,那也是不行的。
反倒是这个韩春薄,虽说他有些背景,不过背景载并不害怕,他还料定,这个人的家里应当有不少与当地官府的来往函件。
就算没有,秘密的把这个人抓起来一段时间,也不会有什么影响,至少可以瞒着当地官府一段时间。
而这个时间基本也够用了。
所以他不再拖延,连行辕都不回了,直接前往双流,并和自己之前派去的人碰头。
钦差行辕没甚异样,姚玉林没有再亲自去,听人禀报二皇子已经回来,他便不作他想。
实际上,载是奉密旨而来,姚玉林还不知道自己先前上奏的那封奏疏叫皇帝看出问题来了。
再加上皇长子载也在各地督办鱼鳞图册之事,他实在是想不到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事情。
……
……
说起来那韩春薄用些法子叫夏言得罪了那些太监以后,本地的官员便起了贼胆给夏言安插罪名,这个法子颇为顺利。
主要是收拾夏言这样完全没有背景的人,又更加容易。
虽说当地也有些人知道夏言是冤枉的,不过普通的老百姓管不了官府的事,夏言入狱,事情摆平,这一个月他的日子还是舒坦的。
除了徐敏那个小子没找到,不过这件事已经拉上了知府大人,徐敏的踪迹自有他去追寻,韩春薄并不相信堂堂知府会对付不了这么一个小子。
他哪里知道灾祸就在这一两日间。
而载这边,他本来已派了六个人先来探寻,他刚进双流县,丁成山、杨润山两人就已率人在客栈秘密相见。
这两人一看裕郡王的衣服是护卫服还有惊讶,但也不敢多问,直接就是单膝下跪,“属下见过二殿下。”
“平身。”
载叉腰,问道:“你们这里可掌握到什么情况?”
“回二殿下,属下们遵照殿下之令暗中探访夏言,现在可以确定的是,夏言并非是贪污敛财、侵害百姓之官,不管是客栈店家,还是寻常百姓,哪怕是船夫、牙人,都未曾见过夏言田长欺压百姓,反而是处处为百姓出头。这桩事,确为诬告。”
载点了点头,“可知为何诬告?”
另外一人讲,“夏言田长被抓,在百姓之间引起极大议论。乡野小民传什么的都有,属下们倒是探听一些,不过都入不得二殿下的耳。且,大多也是假的,实在也不可信。至于官府之中……请二殿下恕罪,时日尚短,属下们还未探明。”
载并不怪罪,“无妨,我来得急,留给你们的时间并不多。不过我在成都府倒也有些收获,是说这与当地一个大善人韩春薄有关,你们可知道此人?”
丁成山迷惑了一下,“是有这么个人,不过此人多行善事,应当不可能与这件事有关?”
载心想,这是个聪明人了,披上一件善良的外衣,寻常人哪怕过来探寻,也会自动的忽略他。
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