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在棉纺织业方面,公司是两个方向,一个方向是在甘州设厂,用新疆的棉花,向中亚地区出口棉纺织衣,另外就是在内地种植棉花,在松江设厂,向日本和南洋输送棉纺织衣。 但品牌都是同一个,名为:东方魔纱。 冶炼则是个新兴行业,现在规模还不大,还搞得像炼丹一样,被朱厚照几次猛批。 总的来说,大明南洋公司已经是一家营收超过两千万两的超级巨无霸。 其实早年间,它一年就能贡献数百万两的利润,只不过那是海贸刚刚开始的野蛮生长阶段,那时候一匹丝绸出去,价格能番几倍,但后来随着规模的扩大,利润自然就要降低,而且国内的无序竞争、南洋又发生一些战事,导致营收也曾经下降过。 再有当初并没有那么多样化的经营,丝绸、瓷器等价格下降以后,利润表现就很差了。 不然也不会让朱厚照下定决心进行整顿。 但现在不会,现在棉纺织业已经打了头阵,虽然单价不如丝织品高,平均利润率也相对低,但架不住需求大,其营收相应的也就稳定很多。 以至于梅怀古‘错失’这个公司的一把手之后,一年后的今天仍然心痛。 毕竟以两千万两的营收规模来看,这也就比在日本挖银山的速度慢一点,放在二十年前,国家的岁入有这么多都不敢想。 这其实也是开放并积极开展对外贸易的结果。 梅怀古也曾将这些事情都告诉过两位皇子。 其实不管从父系、还是从母系来说,这家公司都不该和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。 正在他思索之间,载壦已经将他刚刚的问题回答了,便是皇上如何夸奖他们两位的差使办得漂亮。 梅怀古听后欣喜,“皇上可还有安排其他的事项?” 载垨摇头,“还没有。” “喔,”梅怀古沉吟一声。 “但想来,正式的职务也不会很久了。”接着梅怀古讲话的,是正德十二年的丁丑科二甲进士余承勋,也是如今的翰林院侍讲学士。 载垨毕竟占着个长子身份,虽然天子始终没有立储,但很多人都会觉得他希望很大。 朱厚照对于皇子和大臣结交,并没有很严格的限制。 总要让孩子们和这些人交往、锻炼的,不然怎么办差?怎么丰富政治经验? 与天天养在妇人手中当个废物相比,朱厚照更愿这些小崽子给他闹出点麻烦出来。 至于实际的皇子间争斗其实也没有,载垨、载壦这基本就是亲兄弟。载壦的性子又相对软,并不和他大哥争。 老三载垚,还未正式成年。 就算成年了,他排行老三,也很难招揽到什么人,两边力量不相称,争斗个锤子。 但他的舅舅,现在是日本总督陈朝瑞,这也是朱厚照有一提拔的,其实也就仅此而已了。 但不知道谁给载垚出的主意,让他进入军学院,在另一个条线上展示自己。 毕竟朝堂间,他的身份吃亏太多。 不过他们要给朱厚照添麻烦,还得再过个几年呢。 现在主要就是有暗中推动皇上立储的力量。 这其中有些人甚至会反对皇帝的一些新政,这就看载垨他们自己是否能够分辨,朱厚照忙得很,也不可能天天围着他转。 而除了这个翰林院侍讲学士余承勋,还有两个主要的官员,一位是户部尚书姜雍,一位是吏部左侍郎蒋冕。 蒋冕是当年当过载垨、载壦的教书先生,算是老师。 至于姜雍,他早年间是浙江巡抚,和靖海侯梅可甲关系匪浅,现在皇长子、靖海侯外孙这两个身份重叠了,他自然对于载垨、载壦亲近一些。 至于余承勋这一类人,则是清流的代表,他们所持的是儒家正统的价值观,所以认可载垨也不奇怪。 除了立储这个目标,他们聚集在一起还有一个目标,就是张璁。 这个人,名声不好,太讨厌了。 余承勋见人都看着他,于是便说:“皇上既有历练的心思,断不会只让福郡王办一两件差,想来应该还在思虑之中。” 载壦的封号是为裕,爵位也是郡王。 不过余承勋自动把他忽略,载壦也习惯了。 在这些个大臣眼中,他的大哥才是那个人。 “当差之事,总归是听皇上旨意。老臣这里还有一桩事,请福郡王过目。”说着姜雍起身从袖口中掏出一份折子。 载垨已经二十了,像个大人的样子了,接过之后凝眉扫了一眼,之后立马惊讶,“怎么还有这档子事?这是哪个大胆的混账干的?!” “张秉用为人刚愎自负,任人唯亲,时日一久,总是要出这样的问题的。”姜雍敛着眉淡淡的说道。 “这事得立即禀报父皇!若是长此以往,这如何了得?” 这话说完,载垨已觉得不太对,“大司徒,你既然已察觉其中猫腻,竟不和父皇禀报吗?” “老臣是想让福郡王禀报。” 这自然就是让功了。 “那本郡王这就进宫。” “慢。”姜雍拦了一下,“福郡王准备怎么禀报?” “我自然是说张秉用贪墨国财,丧心病狂,请求父皇裁革此人!” 这段时间,载壦等人也将那东西看了一遍,纷纷有些心惊。 “不可,张秉用纵有千万般不是,但他并不会贪财,更不会贪这样多的财,这样一来,最多是他治下不严,这个罪名是倒不了他的。就算是到极端的情况,下面的人出来顶包,总归是保得家人无虞。至于张秉用,更有可能只是小惩大诫而已。” 张璁的生活并不算简朴,不过天子对这方面其实不算特别的苛求,这些宠臣个个都有特别俸禄,实际上就是免罪。 朱厚照并不觉得一定要人家吃糠咽菜,这才叫好大臣,正常的为他办事、为他立功,那就该有所表示,只要不是弄得自家也建个皇宫这样夸张就可以了。 所谓高薪养廉嘛。 放过大臣,也放过自己,过于严苛的规定,会生出一大堆各种名义的银子。 而大臣在基本的物质生活得到满足以后,实际上也提高了他们再去贪墨银子的门槛,只要贪念不到一定程度,一般人都不愿意冒这个险,从而使得国家的账目往来更加规范。 但载垨还是坚持,甚而带着些怒气,“张秉用固然可以脱罪,但这些官员做出这么大的事,他也难逃干系,他难道敢说自己完全不知?这一切还不是在他的默许之中?” “到君前这样讲,便需要证据了。” 姜雍短短一句话便堵住了载垨的嘴。 他果然再无其他的话说出来。 第(2/3)页